近一時期以來,隨著全球主要央行貨幣政策大分化,以及新一輪全球寬鬆和降息潮,全球金融市場 正在遭遇脈衝(chong) 式衝(chong) 擊,全球主權貨幣將麵臨(lin) 重新洗牌的過程。
上周的外匯市場是“驚心動魄”的一周。[新加坡注冊(ce) 公司]1月26日在岸、離岸人民幣雙雙大幅走低,在岸人民幣暴跌逾200點,最低觸及6.2531,創去年6月以來新低。香港離岸市場人民幣兌(dui) 美元即期早盤一度跌至6.2643元,創近八個(ge) 月新低。人民幣即期匯率暴跌,幅度逼近中間價(jia) 的2%,距“跌停”僅(jin) 一步之遙,這是官方允許單日浮動的下限。人民幣即期較中間價(jia) 折價(jia) 達1.85%,創曆史最高紀錄。此後,1月27日、28日、29日人民幣兌(dui) 美元即期匯率再次三度盤中逼近跌停線。此外,人民幣/歐元升至7以上,是2001年以來首次。
美元主導全球經濟金融周期,美元周期的轉變是認識全球經濟金融體(ti) 係的前提。美聯儲(chu) 退出Q E,這是美聯儲(chu) 從(cong) 過去10年的量化寬鬆周期開始轉向緊縮周期的開始。如果參考美國貨幣政策周期與(yu) 美元周期的關(guan) 係,美元強勢周期可能會(hui) 持續4-5年左右。這將導致其他非美係貨幣出現一輪貶值潮。
事實上,全球主權貨幣新一輪洗牌過程正在不斷展開。近日,歐洲央行如期啟動歐版Q E,實施更大規模的資產(chan) 購買(mai) 計劃來擴大資產(chan) 負債(zhai) 表,並宣布從(cong) 今年3月起每個(ge) 月購買(mai) 600億(yi) 歐元債(zhai) 券,持續到2016年9月,總規模預計1.08萬(wan) 億(yi) 歐元,歐洲央行對抗通縮與(yu) 支持經濟增長的決(jue) 心非常堅定。事實上,全球正在掀起新一輪降息潮,去年年初至今,已有土耳其、丹麥、瑞士、印度、埃及、加拿大等12個(ge) 國家的央行步入降息周期,除巴西、俄羅斯和新西蘭(lan) 因國內(nei) 通脹和本幣貶值等因素困擾逆市加息之外,許多國家紛紛降低基準利率或實施寬鬆政策,甚至一些國家主動誘發貨幣貶值,全球貨幣戰一觸即發。
人民幣匯率貶值風險需要引起高度警惕。匯率與(yu) 資產(chan) 價(jia) 格有很大相關(guan) 性,對人民幣匯率在短時間內(nei) 持續下跌,以及所可能產(chan) 生的連鎖性絕不可低估。由於(yu) 以人民幣跨境貿易、人民幣存款和人民幣債(zhai) 券三個(ge) 指標來衡量的離岸市場規模還比較小,更容易受到全球跨境資金流動的衝(chong) 擊,離岸人民幣自然首當其衝(chong) ,在岸、離岸人民幣雙雙大幅走低。在岸人民幣暴跌逾200點,最低觸及6.2531,創去年6月以來新低;離岸人民幣暴跌逾100點,表明已經大幅減少離岸人民幣頭寸,貶值預期開始形成,並可能對中國經濟造成新的衝(chong) 擊。
一方麵,Q E退出後,美元升值,人民幣跟隨美元兌(dui) 歐元也相應升值,2014年以來,歐元兌(dui) 人民幣已經貶值近13%,今年迄今為(wei) 止貶值6.4%。歐元區和美國同屬中國兩(liang) 個(ge) 最大的貿易對象,歐元的大幅貶值將對中國出口形成負麵影響。另一方麵,其他國家競爭(zheng) 性貶值導致人民幣相對堅挺,並不利於(yu) 中國貨物貿易出口。
本質而言,對於(yu) 新興(xing) 市場國家而言,金融體(ti) 係的脆弱性和完全浮動匯率機製加劇了風險的暴露。亞(ya) 洲金融危機就與(yu) 金融自由化進程相關(guan) 。在華盛頓共識和IM F的推動下,上世紀80-90年代正是全球資本賬戶自由化的高峰時期。以東(dong) 南亞(ya) 和拉美國家為(wei) 代表的發展中國家開始大力利用外資發展經濟,但與(yu) 此同時並沒有建立完善的資本管製防火牆,尤其是對資本流出的管理過於(yu) 寬鬆,特別是那些外債(zhai) 比例高、經常賬戶赤字較大且外匯儲(chu) 備匱乏的國家遭致猶如“銀行擠兌(dui) ”一樣的“宏觀擠兌(dui) ”,直至導致金融危機。
美國作為(wei) 全球中心國家,其貨幣、信用的擴張與(yu) 收縮,將通過金融與(yu) 貿易渠道向全球傳(chuan) 導。美聯儲(chu) 在今年加息將是大概率事件,美元強勢周期已經確立,在此大背景下,其他非美貨幣兌(dui) 美元貨幣波動性勢必由此增強,許多外圍國家不得不麵對保羅·克魯格曼的“不可能三角悖論”,並可能出現全球新一輪貨幣貶值潮和資本外流等係統性風險。
“不可能三角悖論”意味著一個(ge) 國家或地區的貨幣政策獨立性、資本的自由流動性以及匯率穩定性三個(ge) 目標是無法同時實現的,如果要滿足其中的兩(liang) 個(ge) ,就必然要放棄一個(ge) 。國際資本的大量流入/流出實際上就是滿足資本自由流動的目標,但直接衝(chong) 擊了一個(ge) 國家的匯率和貨幣市場。
國際清算銀行數據顯示,[注冊(ce) 新西蘭(lan) 公司]當前全球每天日均4萬(wan) 億(yi) 美元的外匯交易中,隻有2%是因貿易和國際投資引起的,其它都是投機性交易。這些投機資本對各個(ge) 金融市場匯差、利差和各種價(jia) 格差、有關(guan) 國家經濟政策等高度敏感,並可能出現過度反應,從(cong) 而對整個(ge) 金融市場產(chan) 生不可逆的正反饋機製。事實上此次金融危機、債(zhai) 務危機,乃至大宗商品價(jia) 格與(yu) 新興(xing) 經濟體(ti) 的資產(chan) 泡沫無一例外都有跨境資本的“興(xing) 風作浪”。
短期內(nei) 人民幣匯率的大幅動蕩是一個(ge) 非常危險的信號。近兩(liang) 年,短期投機資本以及人民幣套利風潮興(xing) 起積累了大量的風險,決(jue) 不可小覷。貨幣當局要對離岸市場和在岸市場匯率波動加強管理,密切關(guan) 注人民幣貶值影響及可能產(chan) 生的連鎖反應,避免資產(chan) 價(jia) 格的斷崖式下跌和資本大量外流,應考慮征收托賓稅,加強資本流動安全預警機製,切實維護中國金融穩定和金融安全。
從(cong) 全球層麵看,主權貨幣紛爭(zheng) 已經成為(wei) 各國共同的糾結,而更深層次也凸顯出全球金融貨幣治理機製的重大缺失。特別在全球貨幣金融周期大分化的背景下,建立新的全球貨幣治理機製以及更加穩定的全球匯率架構就變得愈發迫切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