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大國”之憂

商務部統計最新數據顯示，2013年中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額突破4萬(wan) 億(yi) 美元，有望超過美國成為(wei) 全球第一大貿易國，這也是中國既成為(wei) 全球第二大經濟體(ti) 、第一大出口貿易大國、第一大製造業(ye) 大國、第一大外匯儲(chu) 備國以及第二大進口大國之後的又一重大突破。

從(cong) 體(ti) 量規模角度衡量，中國今天取得的成績確實令人豔羨，但是，如果我們(men) 從(cong) 結構的角度，去更深層次的觸及數字麵紗背後全球價(jia) 值鏈的真實現狀，也許得出的這個(ge) 結論就不會(hui) 陷於(yu) 盲目樂(le) 觀，而是發人深省了。

近十多年來，國際社會(hui) 形成了“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體(ti) 係。“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有三個(ge) 顯著特征：一是最終產(chan) 品經過兩(liang) 個(ge) 或兩(liang) 個(ge) 以上連續階段的生產(chan) ；二是兩(liang) 個(ge) 或兩(liang) 個(ge) 以上的國家參與(yu) 生產(chan) 過程並在不同階段實現價(jia) 值增值；三是至少有一個(ge) 國家在其生產(chan) 過程中使用進口投入品。

依據原產(chan) 地原則進行的傳(chuan) 統總量貿易統計至少存在兩(liang) 個(ge) 弊端：第一，由於(yu) 大量中間品貿易的存在，統計跨境總量貿易而非淨增加值會(hui) 產(chan) 生大量重複計算；第二，由於(yu) 沒有反映出產(chan) 品在生產(chan) 環節上的流動，所以雙邊貿易統計中包含了他國或地區中間投入品價(jia) 值。在此情況下，中國作為(wei) “貿易大國”常常是讓別人拿了厚利，而自己承擔了別人的麻煩和摩擦。這種情況需要改變。

張茉楠

全球價(jia) 值鏈主導全球貿易格局深層次改變

在產(chan) 品的全球化生產(chan) 尚未發展前，國與(yu) 國之間貿易以一般貿易為(wei) 主，流出一國的商品完全由該國生產(chan) ，通關(guan) 統計的進、出口不僅(jin) 完全反映了該國的貿易總額，還能如實計算各國的貿易順差。然而，20 世紀90 年代以來，隨著全球經濟一體(ti) 化的深入，各國資源在世界範圍內(nei) 進行優(you) 化配置，產(chan) 品的生產(chan) 鏈也被最大限度地進行細分，出口品價(jia) 值由不同生產(chan) 模塊上的不同國家組成，這直接導致以國家為(wei) 單位的傳(chuan) 統通關(guan) 統計無法正確反映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中的價(jia) 值分配與(yu) 價(jia) 值流向。

近十多年來，國際分工越來越表現為(wei) 相同產(chan) 業(ye) 不同產(chan) 品之間和相同產(chan) 品內(nei) 不同工序、不同增值環節之間的多層次分工。國際分工的範圍和領域不斷擴大，逐漸由產(chan) 業(ye) 間分工發展為(wei) 產(chan) 業(ye) 內(nei) 分工，進而演進為(wei) 產(chan) 品內(nei) 分工為(wei) 主的國際分工體(ti) 係。以產(chan) 品內(nei) 部分工為(wei) 基礎的中間投入品貿易稱為(wei) 產(chan) 品內(nei) 貿易，從(cong) 而形成了“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體(ti) 係。“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有三個(ge) 顯著特征：一是最終產(chan) 品經過兩(liang) 個(ge) 或兩(liang) 個(ge) 以上連續階段的生產(chan) ；二是兩(liang) 個(ge) 或兩(liang) 個(ge) 以上的國家參與(yu) 生產(chan) 過程並在不同階段實現價(jia) 值增值；三是至少有一個(ge) 國家在其生產(chan) 過程中使用進口投入品。

傳(chuan) 統統計難以反映全球真實貿易狀況

麵對全球價(jia) 值鏈主導貿易新格局的大背景下，依據原產(chan) 地原則進行的傳(chuan) 統總量貿易統計至少存在兩(liang) 個(ge) 弊端：第一，由於(yu) 大量中間品貿易的存在，統計跨境總量貿易而非淨增加值會(hui) 產(chan) 生大量重複計算；第二，由於(yu) 沒有反映出產(chan) 品在生產(chan) 環節上的流動，所以雙邊貿易統計中包含了他國中間投入品價(jia) 值。如在“三角貿易”模式中，中國向美國的出口中就包含了大量從(cong) 日本、韓國等東(dong) 亞(ya) 國家進口的中間投入品，迫切需要新的國際貿易統計方法。

因此，一種能夠真實反映全球貿易運行和貿易秩序的全新核算方法——貿易增加值（Trade in Value Added）統計正在越來越受到關(guan) 注。由於(yu) 基於(yu) 全球價(jia) 值鏈的附加值統計方法是在統計各國價(jia) 值貢獻的時候，扣除了傳(chuan) 統通關(guan) 統計中折返增加值，避免了重複計算，能夠真實地反映出各國在全球貿易中的狀況（某國在相應環節為(wei) 某貨物增加價(jia) 值稱為(wei) 本國附加值，各國出口貨物中由上遊其他國家提供的附加值則成為(wei) 外國附加值）。這樣，每個(ge) 國家（地區）出口貨物中本國附加值和外國附加值的比例就反映了該國（地區）的貿易獲益率。

在國際貿易組織的大力推動和倡導下，2011年以來主要權威國際機構紛紛發布了基於(yu) 貿易增加值統計的相關(guan) 研究報告，如2011年WTO和日本IDE-JETRO發布的《貿易模式和東(dong) 亞(ya) 的全球價(jia) 值鏈：從(cong) 貨物貿易到任務貿易》報告、2013年1月16日經合組織(OECD）和WTO推出的全球附加值貿易統計初版數據庫報告、2013年2月27日聯合國貿發會(hui) 議（UNCTAD）發布的《全球價(jia) 值鏈和發展：全球經濟中的投資和附加值貿易》等，引發了國際輿論的高度關(guan) 注，使得人們(men) 對全球經濟失衡有了重新的認識。

根據WTO和IDE-JETRO（2011）報告，以增加值貿易方法測算，中美貿易順差在2000年、2005年和2008年三個(ge) 年份相比傳(chuan) 統統計方式計算出的順差額要縮小20-27%，如果考慮到加工貿易因素，貿易失衡的程度更是會(hui) 減少40%以上，甚至在2005年達到了53%的縮減規模，可見，全球失衡的狀況並沒有全值統計那麽(me) 嚴(yan) 重。

貿易增加值統計還原中國的貿易統計幻覺

1.全球大約有5萬(wan) 億(yi) 美元被重複計算

一國的出口產(chan) 品中，不僅(jin) 包括國內(nei) 增加值，也包括國外增加值。國內(nei) 增加值指一國的出口產(chan) 品中所包含的本國增加值，[低價(jia) 注冊(ce) 香港公司服務]這部分增加值由本國生產(chan) 出口至其他國家或者被折返回本國。UNCTAD（2013）報告顯示，全球出口中約有28%是進口國僅(jin) 僅(jin) 為(wei) 了將其作為(wei) 生產(chan) 某種出口商品或服務的中間產(chan) 品而進口，在2010年19萬(wan) 億(yi) 美元的全球出口中，約有5萬(wan) 億(yi) 美元重複核算，而這對於(yu) 在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中以加工貿易和中間品貿易為(wei) 主的貿易模式，這種重複計算和虛增的成分更大。

在全球價(jia) 值鏈上，美國主要以其掌握的核心技術專(zhuan) 業(ye) 化生產(chan) 高附加值部分，而中國由於(yu) 長期以來高技術研發能力不足，主要以其豐(feng) 裕的勞動力承接產(chan) 品加工、組裝等低附加值部分。這樣的分工決(jue) 定了中國勢必進口大量中間投入品；而美國主要是以跨國公司為(wei) 主體(ti) 在全球範圍內(nei) 進行生產(chan) 和銷售，表麵上大多表現為(wei) 中間產(chan) 品的跨境出口，事實上是國內(nei) 生產(chan) 在世界範圍內(nei) 的布局和延續。

2.中國製造業(ye) 出口超過1/4的增加值非本國創造

垂直專(zhuan) 業(ye) 化分工在中國的迅猛發展始於(yu) 上世紀90年代，以加工貿易持續快速增長為(wei) 標誌，中間品貿易占對外貿易的比重也隨之大幅上升。加入WTO的十多年來，中間品貨物貿易量的年均增速明顯高於(yu) 消費品和資本品。中國的中間品貿易表現在兩(liang) 個(ge) 方麵：一是使用本國的廉價(jia) 資源和勞動力稟賦, 生產(chan) 層次較低的中間投入品再輸往國外；二是從(cong) 國外進口中間投入品, 利用本國的勞動力稟賦對其進行加工和組裝, 生產(chan) 成最終產(chan) 品或中間品後出口到國外（即加工貿易），加工貿易已經成為(wei) 中國融入全球生產(chan) 網絡的主導模式。

目前，中國加工貿易出口占總出口的四成左右。中國在工業(ye) 製成品加工組裝環節仍具有相對比較優(you) 勢，是全球最大的工業(ye) 品生產(chan) 國和出口國，美國、歐盟等是最主要的終端消費市場。由於(yu) 大量勞動密集型加工組裝環節由日本、韓國、新加坡、中國台灣、中國香港等地轉移至中國內(nei) 地，這些國家和地區原來對美、歐的順差也轉移至中國內(nei) 地。這種轉移可以通過複進口來體(ti) 現，即“貨物出口後再進口至該國”。

通過對中國出口加工區考察發現，由於(yu) 中國香港的物流和基礎設施能力先進，產(chan) 品經過中國香港運輸成本低廉且節省時間。出口加工區出口產(chan) 品可以享受出口退稅，中間貨物進口用於(yu) 加工，加工後也可以享受優(you) 惠稅收出口。中國是迄今世界上主要的複進口國。中國的複進口自2000年來已經增長超過12倍，複進口正成為(wei) 中國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與(yu) 發達國家之間失衡的成分被嚴(yan) 重誇大。

根據我們(men) 利用投入產(chan) 出模型測算，在出口部門中，含國外增加值比重較高的部門集中在製造業(ye) ，其產(chan) 品出口中國外增加值的平均比重為(wei) 26.3%，即主要製造業(ye) 部門的出口超過1/4的增加值非中國本國創造。如果以貿易增加值統計方法計算的中美貿易順差將縮水36%左右，中歐貿易順差、中印等雙邊貿易順差也將大幅下降，中日貿易逆差則進一步擴大。

3.中國連續數年成為(wei) 全球貿易保護和貿易摩擦重災區

更為(wei) 嚴(yan) 峻的是，虛胖的貿易規模非但沒有給中國帶來利益分配的增長，反而加劇了中國與(yu) 貿易夥(huo) 伴的摩擦，而中美貿易摩擦尤為(wei) 明顯。改革開放以來，除個(ge) 別年份外，海關(guan) 統計的我國貿易順差逐年擴大，從(cong) 1995年的167億(yi) 美元上升到2008年峰值的2981億(yi) 美元。此後，受全球金融危機影響，貿易順差有所回落，中國2013年貿易順差2597億(yi) 美元。

2011若以經常性賬戶順差占GDP的比重作為(wei) “失衡”程度的衡量指標，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經濟展望數據庫（World Economic Outlook, WEO 2011ed），中國經常性賬戶失衡占全球失衡的份額已從(cong) 2003年的6.8%，上升到2008年峰值時的24.3%，2009年為(wei) 24.1%，2010年回落至19.9%，全球失衡的1/5來自中國，匯率摩擦、貿易摩擦等由此產(chan) 生。截至2013年，已有22個(ge) 國家和地區對中國發起94起貿易救濟調查，同比增長22%，其中反傾(qing) 銷58起，反補貼3起，雙反15起，保障措施18起。中國依舊是貿易摩擦重災區，在全球遭遇貿易摩擦案件最多,增幅較高。

東(dong) 亞(ya) “三角貿易”對中國意義(yi) 重大

為(wei) 了進一步分析，中國在全球價(jia) 值鏈中的地位以及貿易分配狀況，我們(men) 對亞(ya) 洲價(jia) 值鏈，特別是東(dong) 亞(ya) 價(jia) 值鏈進一步深入分析。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東(dong) 亞(ya) 區域內(nei) 貿易的增長速度幾乎是世界貿易的兩(liang) 倍, 而且遠遠超過了北美自由貿易區( NAFTA) 和歐盟( EU) 區域內(nei) 貿易的增長速度。亞(ya) 洲價(jia) 值鏈（尤其是東(dong) 亞(ya) 價(jia) 值鏈）是全球貿易循環中最為(wei) 關(guan) 鍵的鏈條之一。亞(ya) 洲各經濟體(ti) 並沒有專(zhuan) 攻生產(chan) 某些種類的成品，而是越來越多的專(zhuan) 注於(yu) 產(chan) 品生產(chan) 的某個(ge) 環節，並與(yu) 其他亞(ya) 洲經濟體(ti) 形成垂直專(zhuan) 業(ye) 化分工。

數據顯示，過去10年中亞(ya) 洲對歐美出口所占比重明顯下降，區內(nei) 貿易比重大幅上升，東(dong) 亞(ya) 區內(nei) 貿易額中60～65%為(wei) 中間產(chan) 品貿易——在東(dong) 亞(ya) 國際產(chan) 業(ye) 鏈中，[優(you) 惠注冊(ce) 香港公司服務]日本、韓國等將中國作為(wei) 生產(chan) 鏈的終端，中國則需要從(cong) 東(dong) 亞(ya) 較發達經濟體(ti) 進口半成品和高技術零部件，同時從(cong) 東(dong) 盟進口能源礦產(chan) 等大宗品，然後將製成品銷往歐美發達國家。中國在東(dong) 亞(ya) 區域內(nei) 貿易爆發式增長中起到了關(guan) 鍵作用, 使區域內(nei) 貿易流向發生了顯著變化。東(dong) 亞(ya) 與(yu) 中國之間貿易的重要性顯著上升, 中國已經成為(wei) 東(dong) 亞(ya) 區域內(nei) 貿易增長的中心, 大大地改變區域內(nei) 貿易流向，表現為(wei) 以下突出特征：

一是貿易流先從(cong) 原來以日本為(wei) 中心逐步向中國轉移。數據顯示，1995-2005年間，中國成為(wei) 區域內(nei) 其他地區出口增長的主要目的國，幾乎所有國家對日本的出口比重都下降了。這些都表明亞(ya) 洲貿易流向在全球價(jia) 值鏈分工和中國崛起的影響下已經發生了顯著變化，貿易流向從(cong) 原來的以日本為(wei) 中心逐漸向中國轉移。

二是中國取代日韓成為(wei) 歐美的主要進口來源地。東(dong) 亞(ya) “三角貿易模式” 的必然結果是中國取代日韓成為(wei) 歐美的主要進口來源地。研究數據顯示，歐美從(cong) 中國進口占其總進口的份額呈不斷上升的趨勢，而從(cong) 日韓進口占其總進口的份額則呈不斷下降的趨勢。從(cong) 2002年開始，歐美從(cong) 中國進口的份額超過日本；從(cong) 2005年開始，中國已經取代了日韓成為(wei) 歐美的主要進口來源地。

三是中國出口中由別國（地區）提供的中間品價(jia) 值主要來源於(yu) 亞(ya) 洲國家和地區，而且比較集中，這些經濟體(ti) 所提供的中間品構成了中國在國際生產(chan) 分工中的亞(ya) 洲供應鏈。入世以來，中國出口額中亞(ya) 洲國家（地區）所提供的中間品價(jia) 值比重大幅提升，其中日本占比最高，其次為(wei) 中國台灣、韓國、中國香港等，亞(ya) 洲四小龍的總占比達到亞(ya) 洲國家（地區）占比的一半。而來源於(yu) 美歐等發達地區提供的中間品價(jia) 值卻較小，這意味著中國加工貿易“來料”的基地具有明顯的地域性，那就是東(dong) 亞(ya) 國家（地區），具體(ti) 來看主要是日本以及亞(ya) 洲四小龍。從(cong) 這個(ge) 角度看，中國加強與(yu) 東(dong) 亞(ya) 貿易聯係，提上在亞(ya) 洲價(jia) 值鏈的主導地位意義(yi) 更加重大。

如何提升中國參與(yu) 全球價(jia) 值鏈水平

未來十年全球產(chan) 業(ye) 競爭(zheng) 將是價(jia) 值鏈上的競爭(zheng) ，價(jia) 值鏈競爭(zheng) 決(jue) 定中國製造業(ye) 乃至產(chan) 業(ye) 競爭(zheng) 力和未來經濟的前途與(yu) 命運。麵對美國等發達國家“再工業(ye) 化”浪潮，以及國內(nei) 傳(chuan) 統比較優(you) 勢流失等多種挑戰，中國必須建立起新的競爭(zheng) 優(you) 勢，向全球價(jia) 值鏈上遊攀升，推動貿易結構和產(chan) 業(ye) 結構全麵升級。

1.積極延長國內(nei) 價(jia) 值鏈，提升加工貿易參與(yu) 國際分工水平

由於(yu) 我國加工貿易的零部件和原材料過度依賴進口，形成了研發和營銷“兩(liang) 頭在外”的模式，再加上加工貿易國內(nei) 價(jia) 值鏈過短，對配套產(chan) 業(ye) 的帶動作用不足。因此，需要進一步調整加工貿易的方式結構，加快搭建和延長國內(nei) 價(jia) 值鏈。

首先，盡快提高加工貿易料件的本地化率，加快提升零部件、原材料在加工貿易中從(cong) 上遊生產(chan) 企業(ye) 向下遊企業(ye) 的傳(chuan) 遞速度和水平，提高加工貿易與(yu) 國內(nei) 原有產(chan) 業(ye) 的結合度。

其次，參與(yu) 加工貿易的企業(ye) 應加強自身優(you) 勢的培育，使跨國公司將更多的設計、生產(chan) 、流通和服務環節放在中國，優(you) 化母子公司之間的分工關(guan) 係，促使加工貿易由單純生產(chan) 向綜合服務和全球運營方向轉型。

最後，按照“十二五規劃”延長產(chan) 業(ye) 鏈，提高增值含量的要求，在促進內(nei) 外資加工貿易協調發展的同時，加強加工貿易產(chan) 業(ye) 分類評估，明確細化禁止、限製類產(chan) 業(ye) 目錄，建立準入退出機製，通過財稅、金融、品牌認證等手段加大引導力度，積極培育核心競爭(zheng) 力。

2.重視培育本土跨國公司，增強對全球價(jia) 值鏈參與(yu) 度和控製力

經濟全球化的本質是跨國公司的全球化, 要提升對全球資源和經濟的控製力，獲取更大的貿易利益，就必須培育一批在全球範圍內(nei) 有一定競爭(zheng) 力的本土跨國公司。

目前, 我國還沒有真正意義(yi) 上的跨國公司, 很多國內(nei) 大型企業(ye) 的主要業(ye) 務仍集中在國內(nei) 市場。因此，我們(men) 建議研究製定促進中國企業(ye) 國際化中長期發展戰略。深化和落實三中全會(hui) 提出的建立“開放型經濟體(ti) 製”以及“走出去”發展戰略，最大限度地吸收和利用全球高級生產(chan) 要素，發展和延長國內(nei) 價(jia) 值鏈，並鼓勵國內(nei) 企業(ye) 向低產(chan) 業(ye) 梯度國家轉移。政府除了財稅、金融、貿易便利化政策支持之外，應在全球主要出口市場設立相應的貿易促進機構，為(wei) 企業(ye) 搭建國際貿易網絡提供綜合性服務平台和境外貿易合作區建設。

3.著力增強零部件和裝備製造業(ye) 的自主研發創新能力

中國是全球最大的中間品進口大國之一。在最大限度促進零部件進口技術溢出的基礎上，政府應該製定政策引導國內(nei) 企業(ye) 加強零部件產(chan) 品的自主創新能力，一方麵提升我國本土企業(ye) 的零部件生產(chan) 質量和工藝，走出我國核心零部件過分依賴國外的困境，突破“為(wei) 出口而進口”的被動貿易模式；另一方麵促進產(chan) 業(ye) 內(nei) 分工，打造和延長國內(nei) 價(jia) 值鏈。短期內(nei) ，應繼續促進成套機器設備進口，加速國內(nei) 陳舊設備的更新，增加國內(nei) 資本積累；但從(cong) 長期看，應該提高研發經費的投入和效率，鼓勵我國本土裝備製造業(ye) 的自主創新。

4.進一步優(you) 化加工貿易國內(nei) 布局，加快產(chan) 業(ye) 升級和梯度轉移

加快加工貿易產(chan) 業(ye) 向中西部轉移的步伐。

一是國家要繼續強化東(dong) 部和中西部地區加工貿易發展的差別化政策，鼓勵東(dong) 部地區利用資金和技術優(you) 勢發展高新技術產(chan) 業(ye) 和高端服務業(ye) ，通過執行差別化稅收政策和調整加工貿易商品目錄，引導加工貿易向中西部地區轉移。

二是國家應加強資金投入，優(you) 先支持中西部地區出口加工區的建設。

三是針對我國出口加工區主要集中在東(dong) 部地區的現狀，建議應打破地方利益和市場壁壘，建立全國統一要素市場，保障生產(chan) 要素跨區域自由流動，並且更多地賦予中西部出口加工區物流功能，建設一批報稅物流園區和倉(cang) 庫，提升產(chan) 業(ye) 配套和產(chan) 業(ye) 集群水平，優(you) 化貿易鏈的區域布局。

四是進一步優(you) 化利用外資的區域結構，促進中西部地區承接國際產(chan) 業(ye) 轉移，防止東(dong) 部地區對產(chan) 業(ye) 水平較低的中西部地區產(chan) 生擠出效應。

5.充分挖掘國內(nei) 市場需求容量，推動全球高級要素向中國集聚

從(cong) 趨勢上看，中國第一波“全球化紅利”將趨於(yu) 結束，而第二波“全球化紅利”正在展開。有別於(yu) 依托低要素成本參與(yu) 國際分工所獲得的第一波“全球化紅利”，所謂第二波“全球化紅利”，就是通過龐大的內(nei) 需市場，吸收國外高級生產(chan) 要素，如技術、人力資本等來推動中國經濟升級。總體(ti) 看，中國吸收國際資本的綜合優(you) 勢並未明顯減弱。擴內(nei) 需政策將進一步激發國內(nei) 市場增長潛能，逐步提高的勞動力素質和相對完備的配套能力為(wei) 吸收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外商投資創造了發展條件。

特別是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推進和鼓勵戰略性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發展措施的實施為(wei) 提高外資質量和水平提供了政策支撐，區域差異和多層次勞動力繼續為(wei) 多類型外商投資提供了廣闊空間。伴隨著本土高增長的市場容量，中國正由全球跨國公司的製造中心轉變為(wei) 戰略中心和決(jue) 策中心，這帶來了整個(ge) 價(jia) 值鏈的轉移，吸引全球高級要素匯聚。此外，中國應積極順應全球FTA大浪潮，加快推進中日韓FTA、中國-東(dong) 盟FTA談判，以及提前研究中美FTA、中歐FTA等戰略協定談判，提升中國在全球價(jia) 值鏈中的利益分配水平，真正推動中國由貿易大國走向貿易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