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居創業(ye) 起步, 7 年就成為(wei) 福布斯中國富豪榜前十,公司估值 780 億(yi) 美金……新一代互聯網的大氣象,為(wei) 什麽(me) 會(hui) 是小小個(ge) 頭的張一鳴?
2019 年,字節跳動成立 7 周年內(nei) 部大會(hui) 上,張一鳴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們(men) 是務實的浪漫。
台下不乏熟悉他的人物,但都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坊間的評價(jia) 裏,機器人是貼在他身上最多的標簽。
所以當他開始談及浪漫,大家都覺得驚奇。
自今日頭條橫空出世,隻用短短 7 年,張一鳴便趕上甚至在某些方麵跨過了BAT這三座橫臥互聯網時代的大山。
他向百度的核心搜索領域揮刀、與(yu) 騰訊在社交長河對峙、和阿裏巴巴聯姻賣貨、帶著抖音朝海外進軍(jun) ,還不留利潤讓公司快速增長與(yu) 擴張, 36 歲就榮登福布斯中國富豪榜前十。
很難想象,有著如此凶狠戰績的張一鳴,會(hui) 是個(ge) 保守、不善言辭的人。但更為(wei) 矛盾的是,他那刻在骨子裏的務實,還透露著浪漫的氣息。
2001 年,福建少年張一鳴初抵天津,過著不打遊戲、不看碟的簡單大學生活。
他本來填報的是南開大學最火熱的生物係,但被調劑到了微電子專(zhuan) 業(ye) 。學了一年多甚是乏味、枯燥,學習(xi) 周期還長,見不到頭。
沒跟家裏商量,務實的張一鳴就擅自轉到軟件工程。那時互聯網寒冬剛過,陳天橋的《傳(chuan) 奇》同時在線人數突破 70 萬(wan) ,一個(ge) 全新的造富神話正冉冉升起。有心人都看到了這個(ge) 行業(ye) 的機會(hui) 。
張一鳴很快就學會(hui) 了寫(xie) 程序,並在校外找到兼職。由於(yu) 家境殷實他還獨自買(mai) 了電腦,念書(shu) 的間隙,就泡在網上衝(chong) 浪。
有女同鄉(xiang) 的電腦壞了,他就去助人為(wei) 樂(le) 。回來後甚是興(xing) 奮,告訴室友梁汝波:自己遇到真愛了。
於(yu) 是張一鳴總跑去修電腦,和女孩在BBS上版聊,約出來玩,接下來是表白——女孩連好人卡都沒發,毫無餘(yu) 地地拒絕了他。
梁汝波本想安慰他,張一鳴隻是笑了笑。
接著張一鳴還是繼續修電腦,版聊,約出來玩。兩(liang) 個(ge) 月後,梁汝波看到兩(liang) 人牽著手。這位女孩是張一鳴的初戀,後來成了他的太太。
少年時候的張一鳴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或許就是一直修電腦。但怎麽(me) 才能讓電腦總是壞,這是個(ge) 謎。
2006 年,對垂直搜索引擎感興(xing) 趣的張一鳴,加入了自己職業(ye) 生涯的第一家互聯網公司:酷訊。
這是一家在當時誌在取代百度的公司。雖然在麵試時張一鳴有些結巴,但他還是一路成長為(wei) 酷訊的技術總監,並在一次會(hui) 議上認識了他的貴人:海納亞(ya) 洲創投基金的王瓊。
2009 年,張一鳴接到王瓊的邀請,出任九九房的CEO。九九房也是一個(ge) 垂直領域的搜索引擎,但僅(jin) 局限在房產(chan) 這個(ge) 領域。
兩(liang) 年後,九九房在張一鳴手中發展成移動端房產(chan) 類應用第一,此時他對信息分發已形成全麵且獨到的見解。不善言辭的他委婉向王瓊表示九九房有些小了,王瓊堅定地回答道:你隻要想好了,做什麽(me) 我都支持你。
說罷,兩(liang) 人相視一笑。
那是個(ge) 向移動互聯網轉變的時代。滾滾的浪潮下,在 2012 年,張一鳴為(wei) 九九房找了位新的CEO後,帶著不到十人創辦了字節跳動。
有人問他離職創業(ye) 會(hui) 不會(hui) 感到有愧疚感和心理負擔,張一鳴平靜地回答道:
“創業(ye) 就像賭博,成功是極小概率事件,你會(hui) 因為(wei) 賭輸了而愧疚嘛?”
真男人,從(cong) 不回頭看爆炸。
2012 年 3 月,張一鳴帶著團隊搬進了北京知春路錦秋家園的民居,創辦了字節跳動,同在一棟樓的還有 36 氪。
不過當時的張一鳴卻有些焦頭爛額,他需要完成從(cong) 程序員到CEO、再到創業(ye) 者的全麵升級。作為(wei) 一名理工直男,張一鳴很難適應創業(ye) 者所麵臨(lin) 的不確定性,甚至會(hui) 感到焦慮。
因為(wei) 在他過去的認知裏,不管是選大學、找女朋友、寫(xie) 程序,都沒有不確定,執行的都是他想要的結果。
怎麽(me) 成為(wei) 一名合格的創業(ye) 者?很少有人能幫到他,老鄉(xiang) 王興(xing) 也隻能給他提供一點人生經驗。他隻能選擇最傳(chuan) 統的方式破局:讀書(shu) 。
從(cong) 前人的經驗中汲取知識,然後吾日三省吾身。
在張一鳴的豆瓣上所留下的痕跡裏,不難窺探出他那時期的思考與(yu) 工作重心。
2012 年 5 月時,錦秋家園的民居被改造完成,裏麵充斥著各類宜家家具,臥室改成了會(hui) 議室。張一鳴也在一個(ge) 深夜,罕見地在豆瓣上給一本全英文的書(shu) 打出了四星好評:《The Five Dysfunctions of a Team》(團隊協作的五大障礙)。
這本書(shu) 顯然給了張一鳴很大的啟發,讓他在自省的道路上更進了一步。他這樣評價(jia) 道:以案例故事的方式講述團隊管理如何建立互信和責任。
並且很快就學以致用。
張一鳴在某天踏進電梯時,同行的有兩(liang) 位 36 氪的姑娘。她倆(lia) 沒有認出張一鳴,談話時還提到了字節跳動: 6 樓的都是屌絲(si) ,天天穿著拖鞋上班。
等回到公司,張一鳴就和團隊講了這個(ge) 事,還說沒關(guan) 係,以後可以繼續穿拖鞋。而他的同事中,有人直勾勾地看著他腳上的拖鞋。
到了年底,他在知春路的一家咖啡館與(yu) 王瓊會(hui) 麵時,裹著棉大衣,在餐巾紙上畫出了今日頭條的雛形,成功拿到融資。
張一鳴拿到了步入移動互聯網時代的門票,卻也因此成為(wei) 了傳(chuan) 統新聞出版業(ye) 的“敵人”。
今日頭條並不是傳(chuan) 統意義(yi) 上的新聞客戶端。它沒有小編,不生產(chan) 內(nei) 容,運轉核心是一套由代碼搭建而成的算法。其所搭建的算法模型會(hui) 記錄用戶在今日頭條上的每一次行為(wei) ,基於(yu) 此計算出用戶的喜好,推送他最有可能感興(xing) 趣的內(nei) 容。
但由於(yu) 不生產(chan) 內(nei) 容,今日頭條隻好對傳(chuan) 統媒體(ti) 的內(nei) 容進行抓取。
2014 年,今日頭條用戶規模達 9000 萬(wan) ,估值超 5 億(yi) 美金。同期推出新聞客戶端的搜狐、網易用戶僅(jin) 4000 萬(wan) 。成立不到兩(liang) 年的今日頭條取得了這般成績,顯然足夠有分量,也很讓人眼紅。
今日頭條很快就陷入了一場版權風波。
2014 年 6 月,廣州日報下屬的大洋網率先吹響“圍剿”今日頭條的號角,起訴其侵權。《新京報》緊接著發出檄文《「今日頭條」,是誰的「頭條」》。北京某都市報的社長更是直接開罵,中心意思是:
我幹了這麽(me) 多年我才幹了這麽(me) 點兒(er) ,憑什麽(me) 他(不生產(chan) 內(nei) 容,估值還這麽(me) 高),就是強盜、小偷、騙子。
這讓張一鳴意識到,他該分蛋糕了。
由於(yu) 沒有公關(guan) 部門,是出身傳(chuan) 媒的朋友為(wei) 他做的危機公關(guan) ,一個(ge) 類似解釋性質的訪談。談話期間張一鳴還是有些憤怒地表示:
我就完全不理解,這個(ge) 事有什麽(me) 意義(yi) ?
然後就被他的朋友打斷了。
私下給老上司吳世春打電話時,張一鳴有些焦慮,擔心傳(chuan) 統媒體(ti) 會(hui) 形成聯盟卡掉頭條的內(nei) 容。吳世春安慰道:我覺得中國的所謂封鎖同盟的話,從(cong) 來沒成過。
但搜狐很快就向張一鳴遞了刀子,在總部突然召開“移動媒體(ti) 反盜版行為(wei) 發布會(hui) ”,宣布對今日頭條所屬的北京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提起訴訟。
當天,今日頭條也迅速召開發布會(hui) 應對。張一鳴看著在座一眾(zhong) “敵人”,頗為(wei) 溫和地說:技術無罪。同時,他不斷強調隻想做蘋果的iTunes或Youtube那樣,成為(wei) 一個(ge) 泛資訊類平台。
當然敵人也有成為(wei) “朋友”的可能。
張一鳴選擇從(cong) 傳(chuan) 媒內(nei) 部發聲,表示會(hui) 為(wei) 合作媒體(ti) 解決(jue) 移動端的商業(ye) 變現問題。這對即將形成的“反頭條聯盟”進行了分化、瓦解、拉攏。
該事件過後,今日頭條才有了成型的公關(guan) 部門,並且極其重視。第二年,國家版權局入住了頭條號。
後來,在與(yu) 清華經管學院院長錢穎一對話時,張一鳴把自省放在了和創新同等的位置。
2015 年,張一鳴帶領團隊在衝(chong) 繩開了以“巨變的時代”為(wei) 主題的年會(hui) ,期間再次探討了是否進軍(jun) 短視頻。
此時短視頻領域已有數個(ge) 玩家,美拍、快手、秒拍都在暗暗角力。騰訊也對微視投入大量資源,北京地鐵上曾一度充斥著它的廣告。
由於(yu) 前述版權風波牽扯了精力,張一鳴沒有在第一時間推出短視頻產(chan) 品。晚了一步,他便感覺錯過了這個(ge) 風口。
但此時騰訊出現了誤判,微視在春晚上投放帶來的虧(kui) 損,內(nei) 部認為(wei) 短視頻的前景堪憂,變現能力有限。微視從(cong) 2015 年開始遭到放棄。
市場上少了個(ge) 最重量級的玩家,張一鳴開始重新考慮做短視頻。
2016 年,直播還是內(nei) 容創業(ye) 的風口,千播大戰打得異常慘烈。張一鳴不止投資了印度新聞應用Dailyhunt,還在這時做了個(ge) 決(jue) 定,他要“All in”短視頻。
先是拿出 10 億(yi) 分給在今日頭條上的短視頻創作者,再在內(nei) 部緊鑼密鼓地籌備短視頻產(chan) 品,並且還展露了自己的雄心——他要同時開拓國內(nei) 、國外兩(liang) 個(ge) 市場。
彼時抖音在字節跳動內(nei) 部是個(ge) 不被看好的產(chan) 品,火山團隊僅(jin) 出來了兩(liang) 個(ge) 人來負責這個(ge) 項目,並且其創始團隊年輕且簡陋:
王曉蔚是抖音的負責人,之前負責頭條主端的世界杯活動;紋著花臂,隻做過三年運營的張禕成了產(chan) 品經理;內(nei) 容運營是個(ge) 剛轉正的實習(xi) 生,熱愛小眾(zhong) 音樂(le) ;用戶運營則是個(ge) 彈唱主播;負責技術的近十位工程師,最資深的也僅(jin) 有三年經驗。
抖音開始測試後,麵臨(lin) 用戶與(yu) 內(nei) 容匱乏的難題。為(wei) 了維護用戶以及擴大影響,運營組會(hui) 為(wei) 用戶郵寄生日蛋糕,約他們(men) 來公司吃食堂,甚至還幫忙做高數題。
彼時還沒人能預料到,賽馬機製打造出“算法+短視頻+開放關(guan) 係”的抖音,對於(yu) 不久後的“流量”之爭(zheng) 意味著什麽(me) 。
2017 年,張一鳴帶著西瓜視頻、火山小視頻與(yu) 抖音殺入短視頻領域。
同年,字節跳動宣布收購移動短視頻公司Flipagram,這款能添加熱門音樂(le) 的短視頻產(chan) 品曾是美國appstore榜首。
張一鳴在春節期間飛往洛杉磯,在Flipagram的會(hui) 議室,硬著頭皮做了次英文演講,當地媒體(ti) 稱他用“蹩腳”的英語做了一次分享。
Flipagram更名為(wei) Vigo視頻後,並沒有火起來。張一鳴迅速推出抖音海外版TikTok,並以 8 億(yi) 美元收購Musical.ly,用來與(yu) TikTok合並,收獲 6000 萬(wan) 用戶。
牆內(nei) 牆外兩(liang) 開花。與(yu) 傳(chuan) 統中國企業(ye) 在國內(nei) 站穩腳跟再出海不同,張一鳴持續投入大筆資金進行營銷,在海外市場發展TikTok,同時在中國發展抖音。
張一鳴想成為(wei) 全球巨頭的雄心昭然若顯。
在打造隊伍方麵,張一鳴脫離了中式管理哲學的範疇,努力地去消滅“階級”。
在公司內(nei) 部,員工大都稱張一鳴為(wei) “一鳴同學”。“總”、“哥”、“老大”等稱謂是不被允許的。對誰都直呼其名,也不能使用您這種敬語。
今日頭條副總編輯徐一龍給 36 氪記者描述過一個(ge) 讓他有點“小震撼”的場景:
兩(liang) 個(ge) 女孩在辦公室吃飯,過了一會(hui) 兒(er) 張一鳴也進來了,兩(liang) 個(ge) 女孩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跟張一鳴打招呼,有說有笑地繼續吃飯,該幹嘛幹嘛,張一鳴坐在那兒(er) 自己翻翻手機,看看東(dong) 西,等其他人到點開會(hui) 。開會(hui) 時如果張一鳴遲到,他就默默地坐在後麵,也沒人會(hui) 給他讓位置。
就連公開會(hui) 議,字節跳動都鼓勵員工對公司管理層發表意見。
在字節跳動的CEO雙月麵對麵會(hui) 議上,一次一名員工直指管理層和張一鳴對業(ye) 務部不重視、不關(guan) 心。如此勁爆的內(nei) 容,讓在座眾(zhong) 人對是否把會(hui) 議紀要按“原文”發出,進行了激烈爭(zheng) 論。
當時張一鳴也在現場,並且拍板:原封不動地發給全體(ti) 員工。
CEO雙月麵對麵製度來源於(yu) 穀歌,並且還有著我黨(dang) 批評與(yu) 自我批評大會(hui) 的痕跡。所以字節跳動能有這般強大的戰鬥力是有跡可循的。
戰鬥力強大的另一表現是,張一鳴善於(yu) 放權,並且相信數據。
當初,關(guan) 於(yu) 西瓜視頻是否要從(cong) 今日頭條App中獨立出來、成為(wei) 一個(ge) 獨立App的問題,張楠與(yu) 張一鳴發生了意見分歧——張一鳴持保留意見,而張楠堅持認為(wei) 中國到了有一個(ge) 自己的YouTube的時候了,並且拿出數據來支撐自己的判斷。
最終,張楠的堅持得到了支持。
這是一家相信結果、相信數據的公司。隻要有著數據支撐,在擁有近 5 萬(wan) 員工的字節跳動內(nei) 部進行跨部門合作,業(ye) 務層麵的員工就可以全部拍板,不需要涉及該部門的最高負責人。
徐一龍掌管著“頭條尋人”的項目,在完成外部簽約與(yu) 內(nei) 部流程後,他需要明星部門抖音的支持,運營的負責人就直接拍板了合作,並且技術中台研發部門也馬上給予了技術支持。
如此暢通無阻的跨部門合作,源於(yu) 字節跳動內(nei) 部公開透明的OKR(明確和跟蹤目標及其完成情況的管理工具)。在飛書(shu) 上,每位職員可以看到任何同事的OKR,以及基本信息、匯報關(guan) 係,包括張一鳴。
並且,隻要有員工修改了某項OKR,與(yu) 這個(ge) 項目相關(guan) 的同事都會(hui) 在飛書(shu) 上收到通知,以此及時對自己的OKR做調整。公司內(nei) 部完全公開透明,這讓每位員工組成了以張一鳴為(wei) 主的“蜘蛛網”的一份子。
字節跳動的組織架構是:張一鳴直接領導 14 名公司高管,矽穀最富盛名的科技媒體(ti) The Information還統計到了 90 多位二把手,共 106 人,大致為(wei) 1-14- 106 的網狀結構。這之下,就是用OKR連接起來的近 5 萬(wan) 員工。
OKR製度還是源自穀歌,並且,張一鳴還在不同時期借鑒各家成功企業(ye) 的經驗:學習(xi) 奈飛的企業(ye) 文化;參考Facebook的用戶增長和工程師文化;模仿亞(ya) 馬遜的Day1 原則,強調每天都要像創業(ye) 第一天那樣運營公司。
弱化階級,強化規則,卻又不拘於(yu) 規則,釋放每位員工的活力,再博取各家經營企業(ye) 的長處,堅持以數據和結果為(wei) 核心,放開底部到上層的交流渠道,保持信息通暢。
這就是字節跳動還未出現大公司病的原因,不止是因為(wei) 他們(men) 年輕,主要是張一鳴有著強大掌控力,以看似“分權”的方式,讓公司實際上隻存在他一個(ge) 山頭。
從(cong) 創業(ye) 時務實的浪漫到時刻自省;再到高速發展期就以雄心壯誌出海,想成為(wei) 世界巨頭;還用凶猛的打法把戰火燃到全球、數個(ge) 領域;再以脫離中式哲學的掌控力打造紮實的隊伍……
張一鳴所展現出來的生命力,儼(yan) 然帶領字節跳動站在了商業(ye) 世界的山頂前,向成為(wei) 偉(wei) 大的公司進發。
2019 年剛剛過去,張一鳴的故事還在繼續,值得注意的是他僅(jin) 有 36 歲,伴隨年紀的增長,他那旺盛的生命力或許還會(hui) 孕育出讓對手們(men) 更加頭疼的“老辣”。(來源:華商韜略,必威app官网登陆入口編輯)